耗子药（数来宝）

 

耗子药（数来宝）

□    作者 刘景贤

（甲乙手持牛骨打花上）

合：兄弟两个走上台，打起合扇唱起来，

走上台来四下看，一个耗子都不见。

这个功劳要归俺，耗子一闻翻了眼，

这个本事俺最强，耗子一吃叫了娘。

甲：（白）要问俺是干啥的？

乙：（白）卖耗子药的。

合：（白）同行。

甲：（白）卖药的？不像啊。

乙：（白）你像，贼眉鼠眼的，遗传啊。

甲：（白）这药……假的吧？

乙：（白）你尝尝？和你说，就看谁的灵。

甲：（白）不怕闪了舌头。听着——

我这个药，实在灵，你想不服都不行，

我这个药，实在好，耗子一碰没个跑儿。

乙：我这个药，灵上灵，你想不买都不行，

我这个药，没鼻子好，耗子一个跑不了。

甲：不用争，不用辩，耗子一闻就完蛋，

乙：不用叫，不用喊，耗子一沾闭了眼。

甲：药得好，药得快，一药就是一麻袋，

乙：药的净，药的多，一药就是一火车。

甲：（白）吹吧你。

乙：（白）是夸张点儿。

甲：（白）来点实在的。

乙：（白）唱着？

甲：（白）唱着。

我这个药，诱惑大，耗子见了不害怕，

不用煮，不用煎，耗子来顿自助餐。

乙：我这个药，配的巧，馋的耗子不想跑，

也有粒儿，也有面儿，还有药水打面千儿。

甲：放了树上它上树，慷慨赴死爬上去，

放了山上它攀岩，胜过登山运动员。

乙：说药公儿就药公儿，看你母的怎么生？

    想药母儿就药母儿，公子急的吱吱哭。

甲：也药母儿也药公儿，在我手里很轻松，

    要是公母儿一块药，统统阎王那里去报到。

（白）服吗？

乙：（白）服谁？听着——

不药鸡，不药鸭，耗子一吃就白瞎，

不药猫，不药狗，耗子一闻不会走。

（白）你来来？

甲：（白）听好了——

这事儿你得看得开，耗子吃了古得儿拜，

这点儿你还别不服，够它无名鼠辈喝一壶……

（白）来菜了。

乙：（白）吃耗子药还带就肴的？

甲：（白）别打岔，来主顾了。我说哥们，来两包吧。不要，你家没耗子啊？

乙：（白）不要他的好，看看我的呀。还是不要。

甲：（白）后悔去吧——

耗子精，耗子馋，把你的东西都咬完，就是舍不得两块钱，

家里的耗子闹翻了天，咬完了车胎咬车圈。

乙：咬你的袄，咬你的被，还啃你的梳妆柜儿，

啃你的时装啃你的脚，啃完了电视啃电脑。

甲：一般手机不上眼，苹果六上舔一舔，

    啃完了正面啃背面，临走尝尝数据线。

乙：叼你的情书四处逛，放到你媳妇桌子上，

你媳妇看了吃老醋，搧的你头尾儿都不顾。

（白）呀，又来一位。

甲：（白）哥们，知道耗子的厉害吗？

乙：（白）知道耗子的能耐吗？

甲：（白）听好了——

老鼠长着个贼模样，天生害你没商量，

上灯台，下面柜儿，内急就地解决事儿。

平时练，练为战，哪里都是好饭店，

也有米，也有面，还能就地大小便。

（白）厉害吧。

乙：吃饱喝足钻衣柜儿，也有褥子也有被儿，

躺在里面呼呼睡，也留记号也留味儿。

    女人的衣服穿不上，蹭上两下解痒痒，

要是哪里不得劲儿，咬上两口解解气儿。

（白）能耐吧。

甲：带着跳骚呗呗蹦，也闹痒痒也传病，

出血热，大脑炎，细菌疟疾它都传。

也会拉，也会尿，还会在屋里打地道，

不用喊，不用叫，害得你光哭不会笑。

乙：没有枪，没有炮，听到动静钻地道，

游击战，麻雀战，最拿手是地道战。

    扒着练，咬着练，锅台上尝尝羊肉串，

    跳上脸盆学游泳，下到浴缸开军舰。

甲：牛奶蛋糕美美嘴儿，再在上边打个滚儿，

    干果儿鲜果儿都不嫌，它打牙祭你掏钱。

乙：你买肉菜它过年，你当买办它解馋，

不能我说你不练，买不买你看着办！

（白）要了？两块……真抠儿。

甲：（白）开市大吉。哎，来一包？没耗子，可能吗？

    我说你可别轻敌，防鼠灭害要警惕，

    就是到了南北极，也有它大舅和二姨。

跳上火车坐特快，跑到海南去谈恋爱，

别看飞机飞得高，也能钻进旅行包。

乙：生育完全没计划，不用登记就出嫁，

一月一窝没个完，没空去送幼儿园。

不读书，不看报，转圈儿咬着瞎胡闹，

尖着个嘴，缩着个脖儿，光吃闲食儿不干活儿。

甲：优哉游哉满屋转，地上跳来梁上窜，

又偷肉来又偷饭，又吃米来又吃面。

爬了油壶爬瓦罐，调料葱姜都要看，

离开住户下饭店，吃食之物摸个遍。

乙：爬锅台，上案板，踢烂盘子蹬烂碗。

也上炕，也爬床，不用梯子能上房，

厨房里跳，仓库里跑，昼伏夜出啥都咬，

咬死鸡，咬死鹅,咬的扁嘴弯了脖儿。

甲：咬你箱，咬你柜，还咬你的太空被，

冬咬棉，夏咬单，衬衫儿咬在三伏天。

舞伴儿约你跳芭蕾，裤子咬坏两条腿儿，

又是针，又是线，打个补丁不好看。

乙：你不买，我不卖，耗子到家里谈恋爱，

夜里约会闹得凶，闹到早晨五点钟。

蹬翻了盆，跌坏了锅，拾掇拾掇八块多，

凭着两块你不出，非得支援修理屋儿。

（白）好的，两包，用好再来。

甲：（白）不管用也来。

上了街，赶了集，别忘给耗子捎零食，

这个药，中国造，商场超市买不到。

一包药，两块钱，对你个大款不算钱，

坐不了车，乘不了船，嘎不了酱，秤不了盐。

乙：两块钱，不算多，药死耗子一大窝，

为民除害有道理，利国利民利自己。

耗子潜伏没法抓，它不过街你咋打？

还是这个能省事儿，耗子一闻没了气儿。

甲：走一走，看一看，就数我这价钱贱，

老不糊弄少不瞒，公公道道两块钱。

赶集买包耗子药，回家不怕耗子闹，

喂个猪，喂个羊，总比喂个耗子强。

乙：耗子是个大坏蛋，什么坏事儿都敢干，

有种你上钓鱼岛，见了鬼子使劲咬。

苍蝇耗子一块打，所有坏蛋都该抓，

全民动员除“四害”，毫不留情出手快！

合：说到这里歇歇嘴儿，嗓字冒烟儿喝口水儿，

下集你再到这边儿，别忘了照顾俺的摊儿。

往后你再把店上，还打合扇为你唱，为你唱！

（2015-11-16于绸乡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