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头脑简单,没心没肺的人都喜欢唱歌吧?其实我是很崇拜当年的兰文(昌邑80年代末著名街头二傻子)的,羡慕他能在人流拥挤的老汽车站字正腔圆,音调准确,高度忘我,嗓音嘹亮的唱《阿里山的姑娘》——大部分人最多能活到100岁,等我们都能活到200岁的时候,就会理解,并纷纷进入这种境界的。活着嘛,欢喜就好啊!
我喜欢随时随地的唱歌,唱那些我最喜欢的歌曲,走路的时候唱,打牌的时候唱,独自开车在笔直宽阔的高速公路上肆无忌惮,无边无沿的狂吼。
20岁那年在流河粮所打杂时
,一次去仓库的路上很习惯的嚎了一句什么,身边的大叔同事笑着说:“咱单位有两个走廊歌手,一个是张元,一个是……”那时候我第一次听到’走廊歌手“这个词语,觉得有种莫名的亲切,心想能在走廊里唱歌的人都很
快乐
吧?到收费站工作后,认识了一大批跟我一样的“走廊歌手”,孙明在三产的田间地头狂吼着《中国人》,张兰深夜坐在我的摩托车后座上,歇斯底里的唱着本应该很温柔的《胆小鬼》,其他摩托车上的男孩女孩也在吼着听不清的歌曲……后来我总结了一下,这些喜欢随时随地狂吼的走廊歌手里,在单位连个副中层也没有出现过啊!就像当年父亲面临副局长候选人时,那次一个当军官的同学去单位找他玩,他穿上人家的军装在当年的人事局院子里走了一圈,随后升职就泡汤了。媳妇昨天问我,从出生到现在,当过最大的“官”是什么?我想了想,说是小学二年级那年,我考了第一名,跟一个女同学并列第一名,然后按照惯例前十名都是要当班干部的,我在班会上遭到很多被我打过的同学的反对,他们纷纷反对我当班干部,老师也很为难。可我毕竟是第一名啊,按理说应该当班长的,最后老师没法子,大笔一挥,封了个“弼马温”——体育委员!这就样,在以后的24年里,我再也没有超越过这个高度,呵呵,我又想唱了!“……马大宝喝醉了酒,忙把家还,今天的生意没好运,一天也弄不了几个铜钱……”
南逄后伍那个神婆子给我算命说,你这一辈子是“平铺塌”啊!我想你懂什么?你通天文怎么不把自己弄得好一些?还有一年,还是在粮所时,一个晒粮的大娘一边用脚趟着麦子,一边问我将来有什么打算?我说有什么打算,一辈子一般人呗!那个大娘说:”哎,你别说啊,我看你还有个官儿样!“——你有个官儿样!这句话什么时候想起来都会激动半天,我宁肯相信那个大娘真的是能凭阅历看出点什么, 我或许会走运吧!所以我要好好活着,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吃自己喜欢吃的东西,随时随地唱自己喜欢的歌曲。“……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呃……”
其实”混好后“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