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天空只有一丝模糊的晴朗,难道要下雨了么?
赶着上班的人们,叽叽喳喳入学的孩童,各种车辆的喇叭鸣笛,摊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伴着这一切,天色真的就阴沉了下来。
起风了,柳枝姑娘用力扭动着纤弱的腰肢,是炫耀,还是勾引着过往的行人?已无暇去猜测,地上的尘土砂石也像小毛驴尥起蹶子,撒起了欢,稀里哗啦的就糊到了人们的脸上,架着墨镜、戴口罩的、扎头巾的也挡不住它的攻击,对于戴着头盔的人它就无可奈何了。
路边已经摆好摊子的商贩们的水果蔬菜什么的都有种被风沙裹挟的节奏,已经压好砖的衬布像鼓起的大包一样,也想飞,还没来得及铺好的衬瓜果的毯子则直接被卷走了,飘荡着,挂在了树枝杈上,任你蹦着高也够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和旁边工地上的彩旗比赛着扭动飘扬,像是芙蓉姐姐和天仙妹妹在比谁的舞姿更妖艳,更性感。刚才还慢洋洋行走的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以求躲避着烦人的尘飞土扬,也赶紧趁雨下来之前,离开这无处避雨的马路,毕竟落汤鸡不是那么美丽的。
天越来越暗,天空的西北方很大一片乌云悄悄的移动过来,乍一看像是倒在水中的墨汁,开始很浓,慢慢的四周氤氲开来,浓淡相宜,只是这一幅水墨画,画的不是地方,画的不合时宜,已经无暇顾及了。忽然,在乌云的方向一道耀眼的闪光划过,直接把乌云撕个粉碎,很亮,我后悔看它那一眼,当我意识到那是闪电之后,没来得及找个地方,当我有意张开嘴巴的时候,就听“喀嚓”一声炸雷,震的耳膜发颤的雷声接着就穿耳而过,稍停,又一阵阵“轰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
当雷声越来越近的时候,乌云越来越淡的时候,雨真的就来了。
还没来得及卸车的商贩们正好不用卸车了;卸了一半车的人只好一边不文明的问候着老天爷,一边再重新装车;已经都摆巴好的人,只好撑起了大遮阳伞,悠闲的抽上支烟,吐个烟圈;来不及躲避的行人胡乱的捂着头加快了脚步,骑车的人们任雨水打湿头发,顺着脸颊淌下来,眯着眼,紧绷着嘴或者吐着雨水,越是急躁,车子越显得慢,大街上好像人忽然多了似的,汽车按耐不住,鸣着噪杂的响笛,这是要被雨扰乱的节奏。
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像是冰粒子,不是不得已谁愿意从屋里走出来任风吹雨打,也只有不得已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这雨中的情趣或者感受,或者我又想起了:冬天小北风夹着雪花如刀割一样扑在脸上的感觉,这雨又算的了什么。闻一闻这空气中弥漫的泥土夹杂的水腥气,柳叶和绿化带的树木绿叶散发的的青气,就连汽车尾气都显得格外的浓重。
这城市中不多的绿意,不由得让我想起农村雨后的田野,那是一种芬芳,一种惬意。闭上眼,站在梧桐树下听雨滴的声响,滴答滴答,曾经被灰土覆盖的叶子在这雨后才焕发出新的绿意,绽放生机,绿油油的麦苗上有几滴雨像珍珠一样,随风摆动时顺势滑落下来,更加的青翠,使劲呼吸一下,一种不可名状的味道,有一种想要抓住它、放进口袋里带回家珍藏起来的冲动。
立夏后的这第一声响雷,第一阵雨,霎时间就落下了帷幕,还真是阵雨!可是我知道,已然拉开序幕的这个崭新的夏天,雷和雨共同担当主角的大戏才刚刚上演。
(编辑:家乡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