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之窗 娘！咋！“刷锅水”我喝！
这是个真实的故事。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很小的时候，那时是大集体生产队，还不到上“育红班”（幼儿园）的年龄，整天在家里跟着奶奶“混”，老屋胡同很窄，斜对门有位老太太论辈份我叫她奶奶，她几乎每天都要来我家找我奶奶玩，我奶奶也去她家玩，她一进门我奶奶就喊我叫我给西屋奶奶拿扎子（马扎）。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在大连当兵，好像解放前就当兵了，参加解放战争打过仗，开始只知道是当兵后来才知道当兵时是个营长。（专业后我见过几次）小儿子在家务农，当时在生产队是会计。故事是怎么引起的呢？缘由来源于我，有一天我的这两个奶奶也不知唠的什么事情，反正是正唠着起劲，我觉得饿了，我就跑饭屋拿出一半子窝窝头和一根辣疙瘩咸菜吃，那窝窝头外面皮有点干了发硬，这时我嚷着要我奶奶给我把窝窝头皮剥掉，我奶奶就用嘴开始给我剥皮，这时西屋奶奶就数落上了，你看这孩子跟你XX大爷一样（指的是他大儿子），没过“艰”年（这个字不知对不，当时奶奶就这么说的，指的是灾年），不知道珍惜粮食。
这下好，惹得我西屋奶奶跟我奶奶讲起了她儿子的“不过日子”的“罪行”！说她儿子回家探亲，现在推测时间应该是上世纪1958年以前，那时部队领导回家探亲都得过了春节，就算是回家过年了。白面饽饽在过年也就是吃三天，就算不错的家庭了，正月初六、七西屋奶奶的大儿子回来了，在以后的几天了里，你想想全家人都舍不得吃白面饽饽，在腾饭次数多了饽饽表面自然就会由于汽水起泡了，在吃饽饽前，他把饽饽的皮给剥了然后放在饭桌上，西屋奶奶生气了但又不好发作，毕竟儿子才回来几天，再说还有儿媳妇，人家还是城里人，只好作罢，我听见跟我奶奶嘀咕说：哼！还穿四个兜衣服呢！好像是想说：你还是部队干部呢！哈哈哈那时候当兵都看衣服兜，很少说部队干部什么的。又过了若干年，西屋奶奶的儿子又回家，这次回家他就转业几年了，在一家七、八百人的服装厂干党委书记，那时的跟现在不一样，现在是公司经理负责制，工厂是厂长负责制，那时是党委书记一把手。这次回家是三年自然灾害刚过，才抽出时间回家了。还是吃饭的事，这次回家没有白面饽饽了，哈哈哈因为他回家时不是春节，西屋奶奶做的花生咸汤，在做咸汤时都用葱姜肉片炒了锅，还打上鸡蛋，西屋奶奶跟我奶奶说她儿子喝了六碗——大白碗！吃完饭后西屋奶奶收拾饭桌，这时儿媳争着收拾，西屋奶奶一看，那算了，去刷锅，刷完锅后把刷锅水舀在瓢里，端着向院子走有想倒掉的动作，这时儿子喊：娘！咋？西屋奶奶说：刷锅水，我要倒掉。儿子：留着！我喝我喝！西屋奶奶没有倒，留下了。西屋奶奶叙述到这里，看见我奶奶眼里也挂上了泪花，嘴里还有给我剥的窝窝头皮，把没有剥完的窝窝头又给我了。嘴里念叨着：原来城里人生活这么苦！真苦他们了！其实不是，因为他是干部。
王华国写
2013年10月11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