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岁的时候,那时候老家还没有电灯,快过年了,老爹买了不少鞭炮,爆竹堆在房间的土炕上。年幼的我不明就里的拿着一个最大的爆竹,在燃着的火油灯旁玩了起来,并且不知什么时候很自然的把爆竹引燃了。更要命的是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概念的危险?还在呆呆的握着那个嗤嗤作响的爆竹发愣,这时候幸亏一位来串门的大娘,听见这嗤嗤的声音,一回头大惊失色,忙大喊:“元!快扔了!快扔了!”还好,那时候的我还算听话,一下子扔了出去,爆竹在脱手后的0.001秒爆炸了! “整个房间全是浓烟和火药味……”已经59岁的老妈每次想起这事情,都会心有余悸的说,按照当时那个爆竹的威力,假如不是那个大娘千钧一发的那一声呼喊,小手是绝对不会存在的。而且依照当时老家的医疗条件,被炸飞的小手几乎是不能修复的。要是那样的我,会有怎样的人生呢?而立之年的我曾经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会不会很羡慕别人拍照时很简单的那个v型手势? 2岁的时候,我独自去离村里很远的地方看柴油机,“去找摇把把!”那个最简单的启动柴油机的工具,竟是幼年的孩子全部的向往。我找到那台正在浇地的,无人看管的柴油机后,也顺利成章的拿到了梦寐以求的摇把子。那时候的我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觉得那个柴油机转的不够快,竟然拿着摇把子往正在高速运转的转子上套套,让他转的更快一些?!竟然还就这么转了好几圈!幸亏我那小脚巍巍的奶奶一路大呼小叫着找过来,夺下了我玩的正欢的摇把子。后来我才知道,依照那个18马柴油机的威力,不要说把我那小胳膊崴断,就是把我整个人轮飞,也是有可能的。何况后来听奶奶说,柴油机的旁边是一口开口小的井,很深很深…… 上四年级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在潍河下河,忽然脚下一滑,跌到一个深不可测的地方去了。那时候的感觉是脚底下怎么够不到底,上面又冒不出头,很快就喝了几口水,一股莫名的绝望忽然那么真实的袭来,我迅速扑腾着,可那么无助!可能是人在淹死之前都是这种感觉吧?幸亏有一个同学,及时伸出手来拽了我一把,我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脚踏实地的感觉竟然是那么好!我那个同学叫马志伟,围子天保的,从小学毕业后就没再联系,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上初二的时候,老家盖房子,晚饭时忽然停电了。我闲来没事摸着那电锯玩,抚摸着那些齿齿锯锯,很哲学家的想着鲁班是怎么发明了这种工具。这时候老妈喊我干什么事情,我恋恋不舍的收手,转身的一霎那间,来电了!那个锋利的电锯带着一股寒气转成了一个白团!这时候我才知道,停电前电锯没关!!! 2000年5月4日,我20岁时,骑着新买的125摩托跟一辆公共车赛跑,在终于超过他后,正有上一辆摩托车横穿马路!这次没有那么幸运,我狠狠的撞了上去!记得当时的车速在100左右,摩托车翻滚了几下,我擦了出去,居然只是几处皮外伤!“那时候,都以为你伤了内脏,晚上会出意外呢……”一位很有经验的大叔后来给我这么讲着…… ………… 今年32了,上几天在同学QQ群里听说,有几个同学已经不在了。我在倍感怀念的同时,想想我走过的这段路,忽然就发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能平平淡淡,安安稳稳的活着,我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