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文学“初恋”和我的文学梦 ─忆母校昌邑一中的一段生活
历史的记忆闪烁着微茫的灯火,文明的脚步一直在风雨兼程。时光从来如电,一个个未来很快就会变成“此刻”,一个个“此刻”也很快就会成为回忆。我从小就热爱文学,喜欢读书,1950年我10岁,那时乡间没有太多书可读,我曾偷偷地把舅父的石刻版《三国演义》拿回家阅读。1956年,我刚好16岁,在昌邑一中读初二,家庭虽然贫穷,但对未来仍充满了希望。那时,学校提倡做“三好学生”,即身体好、学习好、工作好,要求德、智、体全面发展。同学们大都在努力学习数理化,而我对文学却情有独钟。图书馆阅览室是我的常去之地,那时还有一个同学叫刘西宏,也是那里的常客,我们经常见面,后来他在文学创作上稍有成就,曾任潍坊市艺术馆馆长,可惜英年早逝,现已作古。我在学校读鲁迅、读郭沫若、读茅盾、读巴金…… 读古今中外的许多文学艺术作品,此外还去拜访本地的许多文化艺术名人,给峻青先生写信,向报刊投稿,当时真不知道天高地厚。记得当时有陆安庭,他写了“互助组长”,这是我市第一篇短篇小说,还有董均伦、江源夫妇(他们夫妇是延安文艺座谈会的参加者,最早著作是“刘志丹的故事”)他们写的民间故事也诱引我整理了好几篇民间故事。还有曲延坤,他因写了“旅途”而成名,现居济南,曾任山东省作协秘书长。最使我不能忘怀的是施行,他是一位志愿军战士,曾任志愿军炮兵连长,1955年复原到地方,任昌邑新华书店经理。他写了一篇文章叫“炮击三栈下里”,收在“志愿军一日”一书中。我多次到他家拜访,他都热情接待,当时那种没有功利的人际关系使我至今不能忘怀。他送我他写的文章,也曾送我写文章的稿纸,使我第一次知道了写文章的稿纸是什么样子。他和当时文化馆的一位姓李的馆长是战友,他们当时在星期六的晚上经常跳舞。可惜在57年他们被双双打成右派。以后我到外地读书去了,便失去了联系,不知现在他身处何方,是否还健在。
1958年我到更高一级的学校读书,虽然学的是农学专业,可对文学仍是倍加热爱。在那段日子,我读了许多中外的文学名著,五四时期的许多革命作家的作品,如柔石、胡也频、殷夫等等,他们的作品帮我树立了远大的革命理想。特别是建国后,许多知名作家的作品几乎我都读过,如曲波的《林海雪原》、梁斌的《红旗谱》、杨沫的《青春之歌》、李英儒的《野火春风斗古城》、柳青的《创业史》《铜墙铁壁》、杜鹏程的《保卫延安》、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周立波的《暴风骤雨》《山乡巨变》、赵树理的《三里湾》……还有峻青的《黎明的河边》《桃李花开》《秋色赋》等等。由于受到这些优秀文学作品的熏陶,使我的思想产生一种别样的格调,这对于我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带来极大的帮助。
有人说文学首先不是一种职业,而是一种素质,也有人说文学就是情学,人生也是散文。我很赞同并欣赏这些观点。一个业余文学爱好者,能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感到欣慰。
如果说文学是一座佛庙,那我就是一位文学朝香客,因为朝香,所以更清楚地懂得何为佛庙。我虽然爱好文学,却从事着别得职业,当过农民种过地,干过教师教过书,当过国家公务员,从事过甜蜜的事业…在平凡的日常工作生活中,我偶有所感,便写成文章和诗,邮寄发出,以表达自己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国家命运的关注,但我并没有为它所累。
几十年来,由于我对佛庙一直常常焚香敬烛,敬礼如仪,因而也取得了一点点成绩,有不少诗文居然发表在了国家、省、市一些报刊和《文山诗词》上。2005年春天在峻青先生、陈显荣先生、王存玉先生及昌邑文山诗书社社长李泽帧先生等人的关心帮助下,将一些诗文结集出版,定名为《潍水情》。在付梓之际,峻青先生不顾年高、体弱、多病,亲自题写书名,显荣先生写诗祝贺:“水是潍水甜,情乃乡情深,文章写故土,句句视为金。”这也算是了却我一个文学情结,圆了我多年的一个文学梦。今天当我回忆起这些流逝的岁月时,对过去充满了无限美好的回忆,或思或念或愁或怨。即使在以后许多艰难的岁月里,或务农或从政或从教,不管身处何种工作岗位,我对文学仍喜爱犹加。虽然现在已是七十岁高龄,每天仍在读着自己喜欢的书,读着自己喜爱的文学期刊,如《人民文学》、《诗刊》、《星星》、《美文》、《散文选刊》、《随笔》等等。写着自己对生活感受体悟的诗歌和文章,经常参加文山诗书社诗友们和昌邑作家协会会员们的各种活动,在网络中建立自己的博客小屋,表达着自己对生活的爱与憎,由于最初我对文学“初恋”的坚贞,使我现在仍享受着文学给我带来的幸福和快乐。孙向阳(原名:孙孝信原昌邑一中初中十级八班学生): 2011年 3 月 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