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俺媳妇是怎么了?咋光让俺晚上回去吃饭 ?不知道今天俺值班吗?”老李挂上电话就一直在那里嘟囔。 “小马,等所长回来麻烦你和他说声,我去医院记个材料。”说完,老李夹着公文包走了。
老李是我的对桌。还不到40岁,整天胡子拉碴的,像50多的样子。别看老李不修边幅,办起案子来可是典型的“拼命三郎”,成月不回趟家。我们所里的事也格外多,这不,老李才又接了个案子,邻居两个为了倒脏水的问题,互相推了几下,就都像得了脑震荡似的住在医院不出来了,这种事离了老李还真不行。说起老李媳妇,那可真是既漂亮,又贤惠,还特善解人意,老李没事就偷着乐。
去年春节前老李就收到李嫂的一张贺年卡,上面是李嫂写的一着诗:想你的时候我不点灯,我已习惯在黑暗中想象你的面容。瞧!够浪漫吧? 下午刚上班,老李就笑嘻嘻地递过一根烟,我简直有点受宠若惊。老李是我们所里的头号“烟鬼”,一天两包还不够,成天蹭我们的烟抽,今天看来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了。“上午记材料,一写日期我才想起来,今天是我和你嫂子结婚10年记念日,晚上替你老兄值个班吧?”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坦然地接过烟。“你也知道,你嫂子总是嫌俺不懂生活,我今天想整点情调,她不说,我也装不知道,我把手机关了,她要是往所里打电话,就说俺出发了,我要给她个惊喜。”在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老李又让我参谋买个什么礼物,从钻戒到项链,最后降到了老李能够接受又觉得比较实用的坤包。于是,我又付出了借给他三百块钱的代价。 临走的时候,老李信誓旦旦地表示,明天一早就要向我汇报“工作”,还许诺中午请我吃水饺。正如老李所料,李嫂又来两次电话,每次她都欲言又止,讪讪地挂机。没办法,为了老李的“情调”,为了我们的“攻守同盟”,我能做的只有撒谎了。
第二天都快吃午饭了,还没见到老李。给他打电话,他说那两个邻居的思想工作做通了,他正在医院帮着办出院手续,水饺的问题居然没提。大概他是忘了,但愿他别把那三百块钱的事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