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邑之窗 人，容易怀旧，自记事儿起，那些触目惊心、刻骨铭心、有荣有辱、有喜有忧等往事，都收藏了脑海里，时不时地从储库里调出来放放电影。每逢“收看”都是情不自禁置身其中，跟随镜头，悲怆悠悠喜悦悠悠。
比如童年下湾下河，就蛮让人回忆半天，可谓乐不能支:我与几个发小，下湾下河的经历可以说是“值得回忆”。
我们村内有几个大湾，数我们下那个湾大，湾水泱泱。村北一公里处有东西走向的潍河古道，古道特别深处留下三个“水库”，（依此由东到西，马疃河、北河、西河）北河正南即是我村。自祖辈就大多在北河游泳洗澡，只因水底是绵沙，踩着舒服，故钟爱此河。因为有它和村内的大湾，才有了我们的欢乐天地，欢乐童年。
我们下湾下河故事多多，林林总总可归纳以下诸方面:一是早，二是时长，三是痴迷，四是乐趣，五是用武之地。
一、早。学前我们几个就是游泳“老健儿”了，在幼儿园大班时，我们最让老师与家长头疼，三天两头旷课，每逢旷课，老师到湾里一逮一个准，尽管老师家长磨破嘴皮，苦口婆心叮嘱，我们却左耳进右耳出，直接当了耳旁风。什么“防溺水、御隐患”丝毫没有阻止我们的“执着”，无奈啊！老师、家长常常叹气：“一帮泥鳅屡教不改，不见棺材不落泪”!
二、时长。1.季时长。春天冰雪融化，咋暖还寒，河湾里还带着“蚂蚱凌”，泥鳅们就开始闹湾河了。只要听到湾里“狗刨扑腾”打闹嘻笑声，不用看（问）就知道我们这帮小吆又“开业大吉”了。就这样一直闹腾到立冬，近乎湾封冻。2.时日长。礼拜天假期里，几乎顶星来顶星去地泡在湾河里。真是“好者不误”，为乐“宵衣旰食”。
三、痴迷。（前几例也是痴迷的范稠，这里侧重点具体）1.我家相对离湾塘远些，湾在村队西南，我家在村队东北，到向西约300米左拐，再向前约300多米才到湾涯。不像几个伙伴，他们就在湾边住，一出门就可跳于湾中，因而特别羡慕他们。经常在心里埋怨我的祖辈，为何不靠大湾附近选择宅基地。每每都是这么想，每每去的路上都是小跑着，可谓争分夺秒。“时间就是宝贝”，恨不得一步就迈到湾里去，特别老远听到“扑腾”声，那简直是“魂飞大湾”，心里那个痒痒劲儿就别提多么刺挠了。每每都是如此感受。2.记得三年级时，午睡时间都是泡在湾里，经常做着做着游戏“糊着糊着泥”（一项不雅游戏，手握着湾泥互击对方）听着学校起晌铃响了，无暇顾及头上身上糊着泥巴，就立马登上裤子，拿着汗衫，撒腿跋蹶子就往学校跑，预铃响过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教室，气喘吁吁，湿噜噜头发上还糊着泥。这一切瞒不住老师的“火眼金睛”，瞄一眼这状态，连自己都觉得撒谎不“厚道”，只得“认罪”，然后都哈一顿“醋”。老师有”政策”，我们有“对策”，索性剔光头!（不用担心头发湿了吧！）于是班级里的“小和尚”越来越多，“小鬼鬼不过老阎王”，午后预铃响过，老师勒令所有“和尚”上讲台示众，按高矮一字排开，让自己脱下汗衫，面朝黑板背向同学们，老师单个检查，发现谁身上粘着泥，蓬头垢面（当时下湾下河有时相互搓搓背，大都不是洗得身上干干净净，下湾结束常常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泥），老师或挖一下我们的胳膊，（刚下湾的一挖指印发白，不下湾的指印微红）就马上知道谁下湾了。我们真是五体投地地佩服老师的侦探能力!然后老师用槐木棍儿做的玲珑精致的小教鞭（用青漆油过腊黄的，作音乐课指挥棒）击打每个“灯泡”，打得时候你千万别动，如果你本能的用手捂，那就再打你的手。当然老师不会太用劲儿，真用劲儿，那可就赶集不用买蘑菇了。尽管如此“严惩”，我们依旧我行我素。诸位这是迷吧！3.老师千方百计为防溺水采取了许多措施。因为我们定立了“攻守同盟”，一般问不出口供，老师意在抓证据，故午休间安排几个“女侦探”，到诸湾塘巡查，发现男同学下湾记下名字报老师。结果她们创造性的工作，把我们的衣服给缴获了，送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趁机将计就计，通知家长到学校领自己孩子的衣服，也顺便与家长勾通，安全齐抓共管嘛！我们虽然有些胆怯，也知道“吃不了兜着走”，但“疥蛤蟆跳到了热鳌子上——得一时乐一时”，我们也将计就计，多在湾里泡一会儿。（等衣服穿嘛！）总之太痴迷而产生的鬼点子不少。
四、乐趣。说起下湾下河的乐趣就不胜枚举了。如果全说出来，恐怕手机内存不够用。挑几个叙述吧：1.做救生圈。把长裤双腿脚和腰围部扎起来，在水里浸透，然后选择任意一个地方往里吹气，如同吹气球一般，吹足气后它的浮力真不小，人可以趴在上面像当枕头一样枕着，在水面悠然自得漂浮，宛若使用救生圈敞游在江河湖海里那样惬意。2.比速度。也就是游泳比赛：项目有狗刨（澎澎凫）、蛙泳、蝶泳、潜泳、仰泳、摔手凫等等。规则，可自由泳比，可规定一项比。有裁判也无裁判，都是临时规定。也有奖惩。违规者 ，末尾者可出个节目，唱首歌，做个鬼脸，学个动物叫，背首儿歌，背一段语录等。（很正面呢!）3.比憋气：潜于水底，当然谁在水里时间长，那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有的伙伴在水里憋得脸青紫青紫的，也有时呛得鼻子酸辣酸辣地，好不难受。4.打水仗：分甲乙两组，对面列队，裁判一声令下战斗开始。方式是原地不动，用单手向对方攉水，半路勿停，谁停了不准继续，（这里面也含这比耐力）最后结果一方先停为败。奖惩与前大同小异。5.捉迷藏：一般都两人进行。比如，甲一猛扎水中，乙判断甲游的方向，方向相顺算捉着了一半，接着游去捉，就这样扎下猛判断，游追，一直捉到，然后甲乙两换。如果捉者判断相悖 ，那自然捉就有了难度，不等捉者游过来，被捉者又潜于水中，弄得捉者很被动，所以判断方向很关键。有时只判断方向不用捉，判断方向对就赢了，然后交换。6.比跳水：有一年仲夏，一场暴雨湾畔一棵大柳树斜倒在湾上空，树骨子成了自然跳台，也有几个笨的不会像跳水运动员那样，离开跳台两臂伸直双手并拢，成箭状扎到水中。而是平面子跌到水面，发出“啪啪”的响声，跌得生疼。我们都把此现状叫“狗驼子跌膘”。
伙伴们就这样把下湾下河当作最好的一口，年复一年，不知不觉我们渐渐长大，从村里村外的河湾游到祖国的江河湖海里。现在伙伴们偶尔聚聚，小时候的轶事是不可少的话题，而下湾河轶事是首选。7.原创名词或歇后语：比如，不会凫水的掉进河里——瓶子凫、秤砣凫；扎猛上来抹一脸泥——装水怪；不会跳水的跳水——狗熊跌膘；摸鱼摸到黄鳝——没白来，（也将就）； 穿着衣服游泳叫“带着行头”等等。
当然每个活动也会闹过头，甚至打恼了，骂了人。弄得不欢而散也时有发生，可今天为“敌人”，明天又 成了朋友，又在一起“胡作非为”了。
我们幼童天真无邪，淘淘气气，只知自己下湾下河痛快，家长老师可没少跟着担忧操心。以我为例吧！前面说的在幼儿园那回儿，可一天不吃饭，不可一天不下湾下河，家人无计可施。我父亲工作在外，公社马车店赶着三大套，货物运输。供销社的货物运输，工厂的产品，农村的粮油，全赖跑青岛、潍坊以及其他县市，半月二十日不回趟家，我母亲整天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有时常到十里以外掘沟挖渠，爷爷奶奶年迈，哥哥读夏店完小，中午在校午餐，弟弟妹妹还小，爷爷奶奶光照顾他们就累得腰疼背酸，想监护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他们一直以为我在幼儿园呢!这样我可有了与河湾“打交道”的机会。无有不透风的墙，我爱下湾下河在全村出了名，母亲最知道。她只有在吃饭时，上工前掐破耳朵嘱咐。我总是“阳奉阴违”，出了门就不是我了，心早已“归湾如箭”了。
最刻骨铭心的一件事令我惭愧到今天：有一次母亲在河滩一带修渠，中午带着饭，邻居一位比我大几岁的哥哥，演绎了一个天大的“恶作剧”——跑到工地，和我娘说：“恁个小二在南湾淹死了，人们刚刚打捞上来，你还不回家看看呢”！（他编这谎言，与我娘经常与他娘谈对我下湾的揪心与无奈有关，因他经常听到，就在心里蕴酿了“剧情”）童言无忌，母亲跌跌撞撞哭了一路，她怎么回到南湾涯的自己也不知道。可没到湾涯老远就听到我与伙伴们在湾里闹得正欢，她一下瘫倒地上。一块石头落了地，稳了稳神把我叫上岸，抱了我很久很久，泪水滴到我脸上手上滚烫滚烫……，这一幕沥沥在目，记忆犹新，每每想起，总是自责地要命，太对不起我娘了。现在想想我能“虎口逃生”，也算“奇迹”。
五、“英勇事迹”。下湾下河有喜有忧，喜的是锻炼了自己，增长了技能:上世纪74年出河水，我村堤外汪洋一片，集体的机井屋，磨房的电机、水泵都需要转移，河边几个看坡的老人得急救，一条木筏咋会载这么多人!我们伙伴们“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索性游泳抢物资，一个猛扎下摸钳子板子，一个猛扎到水里拉电闸，变换着各种姿势救几个大爷，立了汗马功。76年春夏之交，我们在峡山水库挖溢洪道，库水波浪滔天，浪头屋顶高拍着大坝，一条鱼船求救，我们几个“泥鳅”参入了救援行动，方显出了“英雄本色”。团部大宣传栏张榜表扬“英勇事迹”。我们骄傲!如果水性没有点儿高档次 ，可捞不着得到这如此殊荣。常常引以自豪，常常偷着乐:从此有了从小下湾下河的益处的事实根据。
忧得是前面已叙，不再缀述。下湾下河乐趣多还有，捉鱼抠蟹摸哈蜊，采莲撅藕找 鳖蛋等等，下回再叙。
以一首打油诗结尾:
童年趣事一大摞，
惬意莫过下湾河。
小吆泥鳅闹水图，
魂牵梦萦流云过。
怀旧宛若放电影，
一幕一幕眈蹉跎。
假如真有下辈子，
宅选江河湖畔座。
比如童年下湾下河，就蛮让人回忆半天，可谓乐不能支:我与几个发小，下湾下河的经历可以说是“值得回忆”。
我们村内有几个大湾，数我们下那个湾大，湾水泱泱。村北一公里处有东西走向的潍河古道，古道特别深处留下三个“水库”，（依此由东到西，马疃河、北河、西河）北河正南即是我村。自祖辈就大多在北河游泳洗澡，只因水底是绵沙，踩着舒服，故钟爱此河。因为有它和村内的大湾，才有了我们的欢乐天地，欢乐童年。
我们下湾下河故事多多，林林总总可归纳以下诸方面:一是早，二是时长，三是痴迷，四是乐趣，五是用武之地。
一、早。学前我们几个就是游泳“老健儿”了，在幼儿园大班时，我们最让老师与家长头疼，三天两头旷课，每逢旷课，老师到湾里一逮一个准，尽管老师家长磨破嘴皮，苦口婆心叮嘱，我们却左耳进右耳出，直接当了耳旁风。什么“防溺水、御隐患”丝毫没有阻止我们的“执着”，无奈啊！老师、家长常常叹气：“一帮泥鳅屡教不改，不见棺材不落泪”!
二、时长。1.季时长。春天冰雪融化，咋暖还寒，河湾里还带着“蚂蚱凌”，泥鳅们就开始闹湾河了。只要听到湾里“狗刨扑腾”打闹嘻笑声，不用看（问）就知道我们这帮小吆又“开业大吉”了。就这样一直闹腾到立冬，近乎湾封冻。2.时日长。礼拜天假期里，几乎顶星来顶星去地泡在湾河里。真是“好者不误”，为乐“宵衣旰食”。
三、痴迷。（前几例也是痴迷的范稠，这里侧重点具体）1.我家相对离湾塘远些，湾在村队西南，我家在村队东北，到向西约300米左拐，再向前约300多米才到湾涯。不像几个伙伴，他们就在湾边住，一出门就可跳于湾中，因而特别羡慕他们。经常在心里埋怨我的祖辈，为何不靠大湾附近选择宅基地。每每都是这么想，每每去的路上都是小跑着，可谓争分夺秒。“时间就是宝贝”，恨不得一步就迈到湾里去，特别老远听到“扑腾”声，那简直是“魂飞大湾”，心里那个痒痒劲儿就别提多么刺挠了。每每都是如此感受。2.记得三年级时，午睡时间都是泡在湾里，经常做着做着游戏“糊着糊着泥”（一项不雅游戏，手握着湾泥互击对方）听着学校起晌铃响了，无暇顾及头上身上糊着泥巴，就立马登上裤子，拿着汗衫，撒腿跋蹶子就往学校跑，预铃响过上气不接下气冲进教室，气喘吁吁，湿噜噜头发上还糊着泥。这一切瞒不住老师的“火眼金睛”，瞄一眼这状态，连自己都觉得撒谎不“厚道”，只得“认罪”，然后都哈一顿“醋”。老师有”政策”，我们有“对策”，索性剔光头!（不用担心头发湿了吧！）于是班级里的“小和尚”越来越多，“小鬼鬼不过老阎王”，午后预铃响过，老师勒令所有“和尚”上讲台示众，按高矮一字排开，让自己脱下汗衫，面朝黑板背向同学们，老师单个检查，发现谁身上粘着泥，蓬头垢面（当时下湾下河有时相互搓搓背，大都不是洗得身上干干净净，下湾结束常常身上或多或少带着些泥），老师或挖一下我们的胳膊，（刚下湾的一挖指印发白，不下湾的指印微红）就马上知道谁下湾了。我们真是五体投地地佩服老师的侦探能力!然后老师用槐木棍儿做的玲珑精致的小教鞭（用青漆油过腊黄的，作音乐课指挥棒）击打每个“灯泡”，打得时候你千万别动，如果你本能的用手捂，那就再打你的手。当然老师不会太用劲儿，真用劲儿，那可就赶集不用买蘑菇了。尽管如此“严惩”，我们依旧我行我素。诸位这是迷吧！3.老师千方百计为防溺水采取了许多措施。因为我们定立了“攻守同盟”，一般问不出口供，老师意在抓证据，故午休间安排几个“女侦探”，到诸湾塘巡查，发现男同学下湾记下名字报老师。结果她们创造性的工作，把我们的衣服给缴获了，送到了老师的办公室，老师趁机将计就计，通知家长到学校领自己孩子的衣服，也顺便与家长勾通，安全齐抓共管嘛！我们虽然有些胆怯，也知道“吃不了兜着走”，但“疥蛤蟆跳到了热鳌子上——得一时乐一时”，我们也将计就计，多在湾里泡一会儿。（等衣服穿嘛！）总之太痴迷而产生的鬼点子不少。
四、乐趣。说起下湾下河的乐趣就不胜枚举了。如果全说出来，恐怕手机内存不够用。挑几个叙述吧：1.做救生圈。把长裤双腿脚和腰围部扎起来，在水里浸透，然后选择任意一个地方往里吹气，如同吹气球一般，吹足气后它的浮力真不小，人可以趴在上面像当枕头一样枕着，在水面悠然自得漂浮，宛若使用救生圈敞游在江河湖海里那样惬意。2.比速度。也就是游泳比赛：项目有狗刨（澎澎凫）、蛙泳、蝶泳、潜泳、仰泳、摔手凫等等。规则，可自由泳比，可规定一项比。有裁判也无裁判，都是临时规定。也有奖惩。违规者 ，末尾者可出个节目，唱首歌，做个鬼脸，学个动物叫，背首儿歌，背一段语录等。（很正面呢!）3.比憋气：潜于水底，当然谁在水里时间长，那就是当之无愧的冠军。有的伙伴在水里憋得脸青紫青紫的，也有时呛得鼻子酸辣酸辣地，好不难受。4.打水仗：分甲乙两组，对面列队，裁判一声令下战斗开始。方式是原地不动，用单手向对方攉水，半路勿停，谁停了不准继续，（这里面也含这比耐力）最后结果一方先停为败。奖惩与前大同小异。5.捉迷藏：一般都两人进行。比如，甲一猛扎水中，乙判断甲游的方向，方向相顺算捉着了一半，接着游去捉，就这样扎下猛判断，游追，一直捉到，然后甲乙两换。如果捉者判断相悖 ，那自然捉就有了难度，不等捉者游过来，被捉者又潜于水中，弄得捉者很被动，所以判断方向很关键。有时只判断方向不用捉，判断方向对就赢了，然后交换。6.比跳水：有一年仲夏，一场暴雨湾畔一棵大柳树斜倒在湾上空，树骨子成了自然跳台，也有几个笨的不会像跳水运动员那样，离开跳台两臂伸直双手并拢，成箭状扎到水中。而是平面子跌到水面，发出“啪啪”的响声，跌得生疼。我们都把此现状叫“狗驼子跌膘”。
伙伴们就这样把下湾下河当作最好的一口，年复一年，不知不觉我们渐渐长大，从村里村外的河湾游到祖国的江河湖海里。现在伙伴们偶尔聚聚，小时候的轶事是不可少的话题，而下湾河轶事是首选。7.原创名词或歇后语：比如，不会凫水的掉进河里——瓶子凫、秤砣凫；扎猛上来抹一脸泥——装水怪；不会跳水的跳水——狗熊跌膘；摸鱼摸到黄鳝——没白来，（也将就）； 穿着衣服游泳叫“带着行头”等等。
当然每个活动也会闹过头，甚至打恼了，骂了人。弄得不欢而散也时有发生，可今天为“敌人”，明天又 成了朋友，又在一起“胡作非为”了。
我们幼童天真无邪，淘淘气气，只知自己下湾下河痛快，家长老师可没少跟着担忧操心。以我为例吧！前面说的在幼儿园那回儿，可一天不吃饭，不可一天不下湾下河，家人无计可施。我父亲工作在外，公社马车店赶着三大套，货物运输。供销社的货物运输，工厂的产品，农村的粮油，全赖跑青岛、潍坊以及其他县市，半月二十日不回趟家，我母亲整天下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朝黄土背朝天，有时常到十里以外掘沟挖渠，爷爷奶奶年迈，哥哥读夏店完小，中午在校午餐，弟弟妹妹还小，爷爷奶奶光照顾他们就累得腰疼背酸，想监护我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再说他们一直以为我在幼儿园呢!这样我可有了与河湾“打交道”的机会。无有不透风的墙，我爱下湾下河在全村出了名，母亲最知道。她只有在吃饭时，上工前掐破耳朵嘱咐。我总是“阳奉阴违”，出了门就不是我了，心早已“归湾如箭”了。
最刻骨铭心的一件事令我惭愧到今天：有一次母亲在河滩一带修渠，中午带着饭，邻居一位比我大几岁的哥哥，演绎了一个天大的“恶作剧”——跑到工地，和我娘说：“恁个小二在南湾淹死了，人们刚刚打捞上来，你还不回家看看呢”！（他编这谎言，与我娘经常与他娘谈对我下湾的揪心与无奈有关，因他经常听到，就在心里蕴酿了“剧情”）童言无忌，母亲跌跌撞撞哭了一路，她怎么回到南湾涯的自己也不知道。可没到湾涯老远就听到我与伙伴们在湾里闹得正欢，她一下瘫倒地上。一块石头落了地，稳了稳神把我叫上岸，抱了我很久很久，泪水滴到我脸上手上滚烫滚烫……，这一幕沥沥在目，记忆犹新，每每想起，总是自责地要命，太对不起我娘了。现在想想我能“虎口逃生”，也算“奇迹”。
五、“英勇事迹”。下湾下河有喜有忧，喜的是锻炼了自己，增长了技能:上世纪74年出河水，我村堤外汪洋一片，集体的机井屋，磨房的电机、水泵都需要转移，河边几个看坡的老人得急救，一条木筏咋会载这么多人!我们伙伴们“英雄有了用武之地”，索性游泳抢物资，一个猛扎下摸钳子板子，一个猛扎到水里拉电闸，变换着各种姿势救几个大爷，立了汗马功。76年春夏之交，我们在峡山水库挖溢洪道，库水波浪滔天，浪头屋顶高拍着大坝，一条鱼船求救，我们几个“泥鳅”参入了救援行动，方显出了“英雄本色”。团部大宣传栏张榜表扬“英勇事迹”。我们骄傲!如果水性没有点儿高档次 ，可捞不着得到这如此殊荣。常常引以自豪，常常偷着乐:从此有了从小下湾下河的益处的事实根据。
忧得是前面已叙，不再缀述。下湾下河乐趣多还有，捉鱼抠蟹摸哈蜊，采莲撅藕找 鳖蛋等等，下回再叙。
以一首打油诗结尾:
童年趣事一大摞，
惬意莫过下湾河。
小吆泥鳅闹水图，
魂牵梦萦流云过。
怀旧宛若放电影，
一幕一幕眈蹉跎。
假如真有下辈子，
宅选江河湖畔座。
2018.07.初稿即日重抄。（姜思义）
